陶季以为他不知，没想到阿力已经在意到了他满是血的。

        “阿力……我……”陶季总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两只手松开了满是血痕的双枪，陶季局促不安的坐着。他以为阿历克赛会质问他，但是阿力却什么话都没说。卡车在土路上颠簸得厉害，阿历克赛把车速提到了让人接受不了的速度，陶季觉被得泪都快来了，他莫名的觉得委屈了。

        阿力把车停在一家小诊所门，他车钥匙，猛然开开车门车，陶季以为他独自车了，没想到阿历克赛走过来，打开陶季这边的车门，他看着车门上溅满的鲜血僵了一，却仍然打开门，看着陶季。

        他的手腕被攥的咯吱作响，痛的几乎要断了，阿历克赛却突然松开手来，两手把住方向盘眶发红不去看他。

        阿历克赛一把撕掉胡，他的手指紧紧攥着陶季的手腕，指节攥得发白，却仍然一手把着方向盘，猛踩油门。破碎的挡风玻璃中来的冷风让陶季打了个哆嗦，他才意识到，自己遇见了阿历克赛，而且在他面前杀死了……苏联兵。

“陶季！”陶季只听到耳边一声怒吼，他转过来，却看见了用枪指着的司机绿的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的双！

        “砰……”就在这片刻发呆的空当，陶季突然觉眉骨上一痛，一枚弹顺着眉过，的刺痛混合着温的血来，那枚弹打在卡车驾驶舱的玻璃上，大块的玻璃碎片噼里啪啦的砸来！陶季暗骂一声，转过脸去又要开枪，那个司机却一把抓住陶季的胳膊，骂：“你敢再开枪！陶季！”

        阿历克赛劝说不成，就去拽陶季，陶季却一甩胳膊：“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明明是发脾气的话，他却跟藏着多大的委屈一样，蜷在落满玻璃碴的座位上，带着哭腔喊“让我死在车上算了！”阿历克赛化的声音更让他觉得自己有哭的理由

        陶季坐着不动。

        “快车。”阿历克赛抬就看见了陶季发红的眶，在夜里不是那么明显，却也让他看见了。他忍不住气了些：“来吧……我们去看医生，你的不是受伤了么。”

        “车。”

        他突然就想掉泪了，总是想着能遇见阿力，总是想着之前相的短短时间里的好，没想到再相遇却变成了这样。陶季闷得难受，却忍着不哭喊来。太阳如同失去重力一样快速坠落，天空一都不想挽留它度一样速度变凉，黑夜来的默无声息又迅速。阿历克赛的卡车只有一个车灯半死不活的亮着，他们就这样驶了喀布尔市，穿过满是杂与爆炸后火光的街，大车在狭窄的街费力的转来转去。

        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我就算杀了苏联人又能怎样！

        陶季愣愣的觉着后背传来的那人的温，一偏就看到了他的侧脸，陶季才真的傻了：“阿……阿力……”

        ……这是谁？他彻底愣住了。

        胡男猛地扑过来，陶季的弹打偏了，飞在了驾驶舱的棚上，与此同时，油门猛地一踩，卡车猛地就窜了去！

        如果不杀他们我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杀人我就要被杀――你以为我愿意么！一副不能接受我行为的样算是什么！他心里在委屈的大吼，却没办法再对这样的阿历克赛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