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暮歌，以及一众被慕末搞死的无名小店，都曾经历过这一切。以lo店的量，再怎么偷漏税都不可能与大公司相比，缴纳完应缴的税额和罚金后只要夹着尾巴人，活去并不成问题，没完没了追着来的谩骂甚至诅咒才是致命一击。lo圈是个很小的圈，圈里的人只要还在上网，不可避免会从各个渠吃到瓜。

        慕末脖颈脊背已是冷汗直，打湿了单薄的白t恤。

        慕末往后退了一步，全汗不受他控制地立起。

        “白先生，好好享受你的‘杰作’吧。”言未迟垂，漫不经心，“人总要承受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不是吗？”

        她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吻怀念：“当时的合同都还在呢……森屿本人设计平只能说一般，但她愿意照顾当时本没什么名气的我，她开给我的买断费用，是别家的三倍，所以我把自己卖给了森林暮歌，给她家设计也不是一件很难过的事。但是你啊……”

        言未迟开门，离开。后那扇沉重的保险门自动关闭，发刺耳的声音。

        言未迟反而笑了：“虽然你当时山寨了我的设计，但我今天并不是因为这些陈年往事来找你麻烦的。十年前的互联网戾气可没有现在这么重啊……森屿都差被骂得受不了，我想，同样的滋味你现在也尝到了，如何？”

        她不希望顾若看到慕末。

        慕末在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十分屈辱地回答：“……没有了。后来她自己走了，我可没她。”

        事已至此，慕末想要逃离自己亲手造成的一切，只能彻底退圈。就连换重来，都成了一种奢望。

        “不是我。”言未迟闲散，“我很忙，没有时间在网上煽动网友网爆你。铭心的官博净净，发了什么消息都能一看完。你自己……难不该最清楚墙倒众人推的理么？”

        这一手被慕末玩得可谓烂熟，群众的朴素正义在他有心之变成了最好用的刀，他甚至不用多费力气，群激愤的人们自然会一拥而上，将他真正希望得到的东西送到手里。

要钱的。”言未迟没有深这套豪华的大平层，甚至没有要在真沙发上坐的意思。她倚着门淡淡，“你可能自己都忘了，曾经死过多少店。”

        慕末垂着，不明白言未迟想说什么。

        顾若这样净的人也不该接那些不堪的过往，不论是她的，还是慕末的。

        “啊！”一个被惊了一，另一个转过，轻声说，“您、您好。”

        从慕末的豪宅来，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太久。言未迟并没有直接与慕末见过面，却曾经和他隔空打过不少次交，因此也格外了解慕末是怎么一个人。他只敢在幕后当小人，一旦走到台前，就会发现他不过如此。言未迟垂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指长得甚至有些单薄，但言未迟知这双手可以轻易在慕末产生过激想法时给她足够的教训。

        他是见不得光的苍蝇，是幕后人，他曾经为自己的手腕自豪，而如今……

        “森林暮歌被你收购后，还过类似的萌款设计么。”她像是在问慕末，又像是给自己一个回答，“从森林暮歌挖来的设计师后来也从青川走了吧，或者说……被你赶走了？”

        “森屿后来和我说，森林暮歌当时事后，她和歌莲娜的微博无时无刻不被一些充满辱骂质的私信填满。森屿她只负责设计，本不了解经营，更不懂财务运营，她完全不知歌莲娜的事……”

        但顾若……

        “为什么不去？”言未迟声问。

        赶到时，两个实习生已经在餐厅门等着了。她们两人似乎是同学，正有些不安地凑在玻璃门边说着什么。简历上她们的照片，因此言未迟轻易认了两人。

        将近十一月的h市气温已经有所缓和，阳光不再炽，温和地洒在上。

        因为许久没好好休息，他的底爬满了红血丝，乌青的黑圈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什么从地里爬上来的鬼。

        她抬腕看了看表，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些时间，刚好足够从慕末所在的小区赶到餐厅。

        慕末猛地抬：“是你！”

        “呵。”言未迟没拆穿他拙劣的谎言，而是从包里几张纸。纸张边缘已经泛着陈旧的黄，却没多少折痕，显然保存得十分仔细：“知森屿为什么离开森林暮歌后就没你想要的设计吗，因为那些设计……是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