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知语确实没能立即说话来。

        可能火气太盛，温知语开反而显得平静了。

        “请司机过去接你了。”

静默几秒。

        “他跟你说什么了，这么相信他？”

        “我已经坐上车了。”

        “我就算再怎么和方家决裂，我哥哥是方屿，如果照一起长大的分，也可以是贺靳淮。”

        母亲无法忍受暴力为了自保只能把她丢；她给方屿骨血，方家供她长大；贺靳淮暂时无法结婚所以抱歉。

        ……好不想说这些。

        她不是当初站在方家别墅客厅渴望注视的小女孩了，说这些话，让她觉得好像又变成了渴望别人的乞丐。

        因为早就知了恩华有问题。

        “……外人。”

        不解生气郁闷失望……说不上的复杂绪裹成紧密湿的一团，和咙都像是被堵住，声都变得艰难。

        ……她在潜意识里把周灵昀排除掉了。

        把电话挂了。

        周灵昀也少见地默了两秒，不置可否，只是说：“恩华的问题牵扯太大，如果在这时候面，很容易被人盯上，会很危险。只是暂时，很快就会解决，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不过这会儿温知语考虑不了他的心。

        温知语闭深呼一气。

        她就这么平静地问。

        “周灵昀，谈个恋而已，你不会真以为是我哥哥了吧？谁是外人啊？”

        温知语看着窗外，荒凉的大街景在夜中疾驰掠过。

        周灵昀吐了烟圈，嗓音低沉：“别惹我生气了。”

        温知语重复一遍这两个字，努力控制的绪在这瞬间被这句话猝不及防燃，一压不住的火气从往上冲。

        只是，温知语突然意识到，她确实忽略了一个。

        温知语没忍住蹙了蹙眉，竭力保持两分冷静：“我没想打探什么，只是事关于我的话，跟我说一声，那么难吗？”

        不应该现在对象换成周灵昀，她就不能理解。

        周灵昀说：“先来？”

        周灵昀说话绪不太分明，短促地笑了笑，“又要因为一个外人跟我吵架么？”

        “……”

        这句话话音落地，电话两边都有一会儿没说话。

        担心她的安全。

        好合理的理由。

        打火机发一声咔嚓的轻响。

        她没回答他的话，默了两秒，直白地问：“北城时报那边，是你压的吗？”

        她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格，不至于对罗锡充满引导的话照单全收。

        一切有可原，事实不会改变。

        所以就算再怎么难过痛苦，温知语都能接受。

        从一开始他就不好奇。带她见任怀浦，给她那份供来源资料，放任她去查。

        所以周灵昀的恋包把她划到他的界限范围，决定她的事？

        脑里冒这个念之后，把他放在那个控者的位置上，所有事的逻辑居然变得这么顺畅。

        租车在深夜的城郊大疾驰。

        温知语一颤。

        车安静。

        “怎么会想到去跟他见面？”

        菲顿的海鸥象征自由平等抗争，尊重和都不是索取能得来的，她在受了十几年的教育之后长大成人，明白和接受这个理，不再奢望得不到的东西。

        都很合理。

        “……可能你的事很重要。”

        “bb，把话收回去。”

        男人的语气比刚才在别墅里听到的温和得多，但大概她来见罗锡或是不接电话的行为让他或多或少有些不快，周灵昀的吻难得不像平时慵懒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