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晚上十多的时候，宋又杉悠悠转醒，缓慢睁开睛时被病房的白炽灯刺到，待昏脑涨的劲儿过去后她才看清自己所在何。

        “我没教训到，还反被教训了。”宋又杉不乐意地瘪了嘴。

        南汀然坐在凳上看她，开问：“你是被施旖骗去那儿的？”尽已经从系统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南汀然还想听宋又杉亲自承认。

        南汀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宋又杉脖上浅浅的印，突地蹭上一无名火，声音也大了不少：“秦沧掐你的？施旖跟秦沧狼狈为奸，故意把你骗过去伤害你？他们真是太恶毒了！”

        宋又杉歪着回忆状，想起自己昏倒前貌似听到了机械音和闷响——机械音肯定是系统，那一声闷响是什么，是自己撞上床板了吗？

        “没，没有。”宋又杉又清了清嗓，不太舒服地摸摸脖。

        宋又杉不好意思地侧过，抓了抓发似乎想掩盖住发的耳朵尖，委屈又心虚地应了一声。

        还是说，他想借宋又杉达成什么其他的目的？

        施旖的？

        南汀然没什么胃，随意扒拉几就放在一边，静坐着等宋又杉醒过来。

        “你为什么要跟施旖去那么偏远的废弃工厂？他是怎么把你骗过去的？”

        南汀然想不明白，只得暂时把这个疑扔在一旁，到达医院后飞速挂上急诊，等待医生和护士的安排。

        “放心，是窒息导致的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宋又杉自己后脑勺，没发现什么，问：“施旖和秦沧关系是不是好的？”

        “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南汀然回答。

        说起来，施旖为什么要把宋又杉骗到这儿？难就是单纯地置她于死地？

        闻言，南汀然松了好大一气，对医生再三谢后跟着病床转移到病房。

宋又杉黏在脸上、脖上的发，想给她汗。

        宋又杉小幅度地。

        南汀然扭瞥了在病房门，如门神般站着的女助理，压低声音说：“如果不是系统……”

        南汀然记得，施旖很合群。他的合群现在他十分乐意迁就他想打好关系的任何人——对着她，施旖温柔克制，忧郁又深沉；面对秦沧的时候，他又是一副不同的嘴脸，轻佻，且会不着痕迹地讨好，由此便与秦沧、南鎏然打成一片。

        南汀然疑惑地皱眉，转念立刻否定了这一想法。

        宋又杉把腔的温咽去，一字一顿地说：“秦沧——咳咳。施旖说，要我帮忙教训秦沧。”

        就在这时，她发现宋又杉的脖颈上几红手印，像是有人使劲掐住她的气使她窒息昏迷。

        施旖没必要这么，光是把她扔到荒无人烟的郊区就足够残酷了，不需要再上手。

        周家司机已经离开了，代替的是一直在周家看她的女助理。

        “谢谢。”宋又杉刚说完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咳嗽了几，咬着杯沿，小小地呡着。

        她茫然地眨了眨，抬手摸到顺的被单和动的脉搏后才确认自己已经在现实中安全无虞。

        宋又杉难为地了，目送南汀然离开。

        “罢了。”南汀然勉咧开嘴，“你没事就好。”

        夜，南汀然坐在等待室的椅上，看见急诊室医生走来后立刻迎上去。

        南汀然张了张嘴，想说重话，然而看到宋又杉羞愧的模样也没了心思，只是叹一气，用涩的语气反问：“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那对施旖来说，秦沧大概比我重要。”宋又杉透隐约的失望，随即很快释然，耸了耸肩膀，说起其他事，“哦对了，，我把急诊挂号还有住院的钱转给你吧。”

        走医院大门，南汀然抬望见沉沉夜幕，不见一星辰，莫名的疲惫席卷了她，驱使她佝偻着，长叹一声。

        而他的真实想法，没人知，甚至也没人想知。

        宋又杉平躺在纯白的病床上，上盖着淡蓝的棉被，鼻尖嗅到似有若无的消毒味。

        “没事，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吧。”南汀然将喝完的杯扔垃圾桶，再次瞥了女助理，轻蹙眉又松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醒了？”病房门被打开，南汀然拎着一个壶，径直走向床边，将倒在一次纸杯中递给宋又杉，“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