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几银针，分他腹大：“胎破了，不能用力。”

还是好好的，那不过是你的执念而已，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你的前途无量，去长安好好地开拓你的仕途，平步青云。”

        荣山南示意老四去橱柜最底一层，替他拿一样东西。纸笺鲜红，墨迹如新，其上誓约还历历在目。荣山南惜地将它紧攥手中，仿佛能得到一丝一毫的藉。

        约莫一盏茶过，荣山南逐渐恢复了些神：“什么……时辰了？”

        荣山南费力支撑起上，靠坐床忍了一会儿痛，方才：“不怪你。”

        屋里弥漫着一血腥味。“他们、到哪儿了？”

        不过一刻钟，这般绵延蚀骨的剧痛已经使得男人整个人像从里捞来的。宋先生叫了两声，也不见答应，这才心觉不好。忙叫老四去寻两片老山参来让男人着，吊住神。宋先生难得有些懊悔。旁的产夫一碰便受不了地大叫，偏生阿南这般能忍，也不叫痛。他只忙着查看产程，手没了轻重，叫荣山南吃了苦。

        荣山南狠狠闭，浑气力仿佛再难凝聚，痛声：“呃，哈嗯，嗯――”

        老三端了药来，被这血腥气激得快睁不开。

        白元觉不忍去看。

        老四抿紧唇不说话。荣山南一颗心直往坠。

        老三犹豫：“二嫂，二嫂她……她……”

        老三怕说重了他接受不了，斟酌字词：“我们看见她从山崖上去了，已经派人再去寻了。”

        宋先生将他腰垫，防止胎得太快。

        果真结局便是如此吗？余鸿鉴捧着那碎裂的玉佩，这自始至终都只是他的执念，他还好好的，傅意怜也好好的。他状似癫狂狂奔去，而车一跃而起，往前面的悬崖峭了去――

        连宋先生都吓了一：“山南！定定神。”

        老三将药送上去，荣山南勉喝了半碗，又痛得呕。

        白元觉双手攥拳：“二哥，我没用。我们找到了余鸿鉴的尸，二嫂她……跟丢了。”

        “二哥！你怎么样？”

        “她、是不是，不肯回来？”

        宋先生劝：“解药我熬上了。再忍忍，就好了。”

        “亥时三刻了。”

        余鸿鉴死了？宋先生心里衬度，昨日见他已觉得病膏肓，估摸着也就这一两日的事。

        荣山南用力扣住胎腹，原本紫胀的腹如今发红发，“呃――”

        可他之前胎象不稳，一直固，此刻急产，胎儿脱困不得，在里面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