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我发现自己现在可能变得贪心了。」温柔的注视让人移不开目光，韦嘉恩觉到腔里的跃动几乎能够媲十年前的那夜。「虽然说了『你跟别人在一起也没关係』这种大话，可是果然……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让你得到幸福的人是我。」

        岑凯言先是楞住，然后轻叹气，接着便松开手。

        能够看到她这样的表，也算是值得了。

        「你看来也过得不错呢，」韦嘉恩说，「落格……我看见一直都有在更新。太好了。」

        无人的中庭很安静，这时只听得见公文封发的窸窣声。岑凯言觉自己汗浹背，不知是因为天气太抑或是紧张；这时忽然有庆幸自己向来被说没什么表。

        韦嘉恩抬，对上那双无比专注的眸。天气很，旁边蚊很多，前人的脸容多添了几分成熟，多留心一的话说不定还能指更多不一样的地方，但韦嘉恩仍觉彷似回到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最近好吗？」最后，她选了一句最普通、最无害的开场白。这次倒是跟十年前不一样；不过那时隔天就会见面，也本不可能问这种像是没话找话的问题。

        凯言学你又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是……」看见韦嘉恩的脸庞因表示转折的连接词而浮现不安的神，岑凯言安抚般以指腹轻抚

        「新工作还不错，」没有对尬聊似的问候作任何评论──说到底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个──，韦嘉恩思考一会后回答，「新同事人也不错，觉蛮得来的。」

        「嘉恩。」深气后，岑凯言轻声喊她。

        望着她珍而重之地以指尖抚过以书写写成的「纸船」二字，原先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

        视线落在指尖，但环境太过昏暗，韦嘉恩花了一些时间才看清楚那里的字。

        「其实……」她拉开拉鍊，拿那个公文封，「我有东西想给你。」

        「你还记得那天从苗栗回来之后，你问过我的问题吗？」

        韦嘉恩的表楞了，眸里闪过一丝动摇。岑凯言望着那破绽的柔和笑容，伸手拿过放在旁边的背包。

        书的重量拿在手里觉很实在，韦嘉恩注视着书封上的作者名字，视线有些模糊。「太好了……」

        她们之间很少说喜，更少说，然而比起这些，有些话更是从来没说过。

        「我呢，」掌心贴上被汗得有些黏腻的脸颊，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彷彿在诉说秘密，「不是那时，还是十年前在这里对你说可能喜你的时候，或者跟你说毕业后一起住的时候，又或是那天向你提暂时分开的时候，甚至到了现在，始终都只希望你能够幸福。」

        「可以打开吗？」

        韦嘉恩小心撕开封的纸胶带，伸手探公文封里。摸到公文封的东西时，她的动作凝住，瞪大难以置信的表。「这是……」她吞，抬望向岑凯言，后者轻，唇边带着鼓励的浅笑。

        见韦嘉恩的表仍有些茫然，岑凯言解释说：「就像我那天说的，蒋文是我朋友，但她同时也是我的责编，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了。那天我们只是一起去取材。」因为她老家在台中。像是怕韦嘉恩不信，岑凯言又多补充一句。顿了一之后，她撇开视线，小声地说：「倒

        「嗯。」

        「嗯，」岑凯言很轻地应了一声，「毕竟你说过不希望我放弃。」

        「那就好。」岑凯言。

        来不及阻止，手上的书便被走。韦嘉恩猛地抬，面前的岑凯言脸上带着苦笑，直接把书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把页面转向韦嘉恩，「还真被盈说中了。」她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既然还记得她的名字，那你看看这里。」

        韦嘉恩张开嘴，几番犹豫后还是开了：「但你跟蒋文……」

        在「主编」二字旁边，清楚地印有蒋文的名字。

        离去的温度让人不捨，韦嘉恩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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