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假若岑凯言打算以某间教堂作为她的故事最后的场景，不论她最后决定採用的是哪个结局，蒋文都希望那个结局是发生在这里。

        到了台中，蒋文先指示岑凯言穿过熟悉的大街小巷，来到晚上榻的地方。

        歌剧院？那也太奇怪。博馆？觉就不是岑凯言会兴趣的地方。夜景公园？时间太早了。

        在路边停好车，两人了车，蒋文带着人走记忆中的那片树林。

        教堂离蒋文老家不远，骑车过去只消10分鐘，岑凯言把车停到停车场时，时间刚过午2。车后，蒋文便带着岑凯言往教堂走去。

        已经好几年没来，她事前本没想起礼拜六是教堂的休息日。

        蒋文的父母很好客，得知蒋文带着客人回来，早早就好一桌的菜，两人本来只打算放行李便门，但最后还是拖到吃完稍晚的午餐才发。

        林不是一条大直路，旁边有一堵矮土墙，栽种在上面的树木形成低起伏的层次。混杂在风声中，土墙上的某传来人声，蒋文想起方才在路上看见了一辆银灰汽车。

        地上落叶很厚，走过时，脚发窸窸窣窣的声响，的彷如地毯。蒋文忽然心血来，停脚步，弯将落叶掬在手里，仰往上一拋。

        时值1月底，正是观赏落羽松的季节，放看去，红黄交错，抬可在枝叶间望见雾灰的天空，与上次来时所见的蓝天相比，此时的景观更显萧瑟。

        大概是约会中的侣吧。蒋文边这么想，边走向停在前方的岑凯言，刚到她旁便看见两个人影从土墙上的林间走来。

        叶片随风飘零，彷似方从树上凋落。

        看似在发楞的岑凯言似乎也注意到靠近中的人声。蒋文听见旁边传来转的动静，然后是倒气的声音。她略困惑地转过去，便见平日总是面无表的岑凯言瞪大睛，一副说不话的模样。

        「抱歉，让你白跑一趟。要是有先查开放时间就好了。」蒋文有些愧疚地对岑凯言说。

        岑凯言本来打算一个人到饭店住，不过蒋文说家里有空房间，半迫地把她带回家里。虽然想着不好在新年期间到别人家里打扰，但适逢今年的除夕落在礼拜二，连假从週六起便开始，两人也是在同一天发，于是岑凯言便同意在蒋文家借住到礼拜一再回台北的家。

        「没关係，明天再来就好。」岑凯言摇摇，态度不甚在意。看了看时间，她问：「现在怎样？要回去吗？还是你有什么地方想去？」

        这时的她在想什么呢？蒋文不需问也早知答案。

        她想叫岑凯言看，往前望去，张声音却发不来。在飘落的枯叶间，岑凯言站在几步之遥，背景是密密麻麻的落羽松。天上没有太阳，儘树叶疏落，树依然暗了几分，佇在树的岑凯言，那包覆在黑夹克的影显得分外寂寞，令人有些目眩。

        印象中每次来时都多少有些游客的教堂今天难得没人，蒋文正奇怪，便见教堂大门关上。上前察看后，才发现原来教堂今天并不开放。

        而在土墙上的人，正以略略颤抖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

        蒋文手双手环，歪歪，在记忆里检索附近的景。

        在脑几经否决，最后，她提议：「去看落羽松怎么样？」

        之所以想到要去看落羽松，是因为她想起岑凯言的小说里，有一段主角二人曖昧期间在一片金黄的落羽松步间散步的节，但读到那边的时候总觉得那分的描写略欠，一问之，才知原来她已经很久没看过落羽松；去年本打算去看，不过那时候太早去，树叶还没开始变，后来就一直没去成。

        说是附近，但其实也没有多近，从教堂过去，骑车也要花上近20分鐘。

        倒也不是此景緻较为逊，不过既非收费景，业者自然也无意推广，据说当初之所以为人所知，也仅因某个无意间发现这片树林的人传去。

        带岑凯言去的是几乎只有当地人会去的地方，比起这座城市另外几有名的落羽松，这座位于乡间小路的树林明显没什么人气，也正好可以不受打扰，安静赏林；蒋文记得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景况。

        跟那个人没去成的地方，与自己一起去没关係吗？蒋文没有不解风到问这种问题。况且，她知对岑凯言来说，这只是取材的一环，没什么特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