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伯安摇摇：“我想问书玉可都想清楚了，认准了？”

        &esp;&esp;随着车队启程，诸将领命散去，闹一时的朔方城又恢复往日的肃穆。

        &esp;&esp;“虽说如今皇室凋敝，左不过王爷、皇上、太后三位，可君为上，书玉日后委屈也只能咽肚里。”

        &esp;&esp;“此行回江陵，我也会注意安全，绝不会因为赶路而不顾风险，不想再成你的累赘。”

        &esp;&esp;“王爷有本事，往后可别到江陵去求爹爹。”

        &esp;&esp;见杨书玉面不解，他便解释：“若他是寻常门大的公哥便罢了，爹爹还能护住你。可若是和皇家沾上关系，你日后若是再想退亲，或要全而退，那便难了。”

“那王爷说，我爹敢不敢关起府门，让你吃个闭门羹？”

        &esp;&esp;杨书玉摇摇：“爹爹已经为我劳太多了，书玉本不该任，但至少在这件事上，书玉明白自己的心。”

        &esp;&esp;整个用膳的过程，杨书玉拘谨地端着碗筷吃饭，可直至两人吃完饭，也不见杨伯安开。

        &esp;&esp;“爹爹。”她放碗筷，主动开，“你是想问王爷的事吗？”

        &esp;&esp;杨书玉正：“若王爷肯还政，归于江陵，爹爹会同意吗？你还会有这样的担忧吗？”

        &esp;&esp;行至傍晚住驿站，杨伯安如杨书玉料想的那般，借着送晚膳的名义，遣走了月芽和哑姑，要同她单独相。

        &esp;&esp;杨伯安从未责怪过杨书玉突然和林自初退婚一事，但如果对象换成时明，杨伯安并无自信能保全杨书玉。

        &esp;&esp;“你我……”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归结成一句，“我们各自好分之事，也好来日早相见。”

        &esp;&esp;她能理解时明在离别前的放纵自我，那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享乐心态，而是在孤注一掷前，存着不留遗憾的心。

        &esp;&esp;时明不声挑眉，仍是志得意满地看着杨书玉，直到杨书玉回味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这才羞赧地放帘，又起了缩乌。

        &esp;&esp;杨伯安诧异：“是王爷亲向你承诺的？”

        &esp;&esp;所以当杨书玉说，不要在离别前许承诺时，时明反而松了一气，他又何尝不在担心自己许诺言他日落空？

        &esp;&esp;“这总让我觉得不真实，昨夜更像是一场梦。”

        &esp;&esp;她嘱咐：“你潜回京都后，千万要注意自安全。京都副督统叛归太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这么，王爷一定要留心，需得仔细甄别其他人有没有叛变。”

        &esp;&esp;闻言，杨书玉也缓和来：“你不要多想。”

        &esp;&esp;沉闷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车厢，带着离别时最能惹人伤的怅惘：“月落星沉，旭日初升，前后左不过四个时辰，你我便要别离。”

        &esp;&esp;“我只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