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骨衔青又说，“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想要离开我，带人回去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esp;&esp;安鹤确实想过带人离开，至少回去和伊德报个信。可这不现实

        &esp;&esp;骨衔青，又摇：“我不知。距离太远，我们联系不上对方了不是吗？但荒原上的染者被你们消灭了，我想伊德和苏绫在的话，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esp;&esp;“你恨我也好，但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你们留在荒原上，也要面对一样的局面，如果不用提取，在黑雾里一天都撑不去。”

        &esp;&esp;安鹤没好气地说：“怕你说起绿洲的事，被人打死。”

        &esp;&esp;骨衔青往前倾，她没给安鹤停反驳的机会，半是分析半是请求：“所以安鹤，你跟我走吧，说不定还能救大家。”

        &esp;&esp;于是骨衔青走到安鹤面前，单手一撑，明明和手都受了伤，整个人却轻巧起，坐在了会议桌上。一双长悬空着，要是往前一踩，还可以踩到安鹤的椅。

        &esp;&esp;“会。”骨衔青打断对方，“我们走了多久了？两个月，从第一要到第九要的距离，本不远，风刮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而黑雾蔓延过去，最长也不过一个月，提取哪怕有副作用，也能救命。”

        &esp;&esp;安鹤仰着审视骨衔青的睛，她克制地深呼，悉心准备的问、狠话，全都还没说，就被骨衔青的分析堵死，这个女人想了多少遍才拿得这么恰到好？

        &esp;&esp;语气低沉去，从隙里落来的光照在骨衔青上，睫和空气中的灰尘一样，轻轻颤抖，呼也跟着抖。

        &esp;&esp;骨衔青一气说了很多，那些在她心反复琢磨的说辞，畅地说了来。她看到安鹤的神变得很难看，于是垂眸示弱：“是我骗了你，对不起小羊羔。”

        &esp;&esp;安鹤盯着骨衔青手心的绷带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血，才移开目光：“提取的副作用，还有什么是我不知的？”

        &esp;&esp;“坐那边。”安鹤拉了面罩，示意骨衔青去桌的另一边，那里已经摆好了凳。两个位置隔着一段距离，比起对谈，更像一场审讯。

        &esp;&esp;安鹤拉过一张破椅，钢制成的椅在地上磕磕碰碰，声音很刺耳，而后她着椅背，旋落座，那把没洗净的军刀就放在桌面，随时能拿到。

        &esp;&esp;“不当众谈吗？”骨衔青打量着周围。

        &esp;&esp;“怪贴心的。”骨衔青还有心嘴欠。

        &esp;&esp;“没了。”骨衔青双手撑着桌，坦然回答，“之前在诊所里提到的，污染滞留，堆积到一定程度危害生命，这就是全副作用，没有治疗手段。我想你已经用天赋看过对话了，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我希望你们跟我走。”

        &esp;&esp;安鹤肌收缩：“你是说，第九要也陷没了？”

能来的，就只有穿过隙的几束天光。

        &esp;&esp;安鹤往前倾着，狠盯着她：“那至少留在第九要的人，不会――”

        &esp;&esp;骨衔青没有听，她逐渐靠过来，两指摸过桌面，又抬起指尖检查，还好，灰尘不多，还不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