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之中，她们将汉娜从时空机上扶了来，当小五看到汉娜的脸时，她几乎尖叫起来。

话之后，可能过了两三个小时，她就死去了。时空机开始运转，不是朝好的方面开始运转，还是朝坏的方面运转。小五至少能确定的一是，不是斯芬妮所期待的那个方面。

        她首先松开了手，汉娜的沉得像是装满石的麻袋。小五让她靠着旁边一个铁柜坐来，她不停地落到地上，小五在第三次试着将她扶起之后，决定放弃。

        从某个时刻开始，林樾枫觉得自己被种了不安的种，那种觉很轻，非常微妙，毕竟那只是一棵种――然而现在，这颗名为不安的种终于生发芽。

        她不再去想“我了什么”，回顾往昔就像是在追溯一条艰难的路，她现在必须思考“我应该什么”，这就如同在无边的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探索。

        斯芬妮就在这里，甚至不仅仅是在“这里”，斯芬妮无不在。安洁琳在世的时候，她像是隐藏着的阴影，现在黑夜到来，斯芬妮就笼罩了整个世界。林樾枫想。

        她看到了一张满是皱纹和老年斑、属于老人的脸，所有的肌都可怕地垂着，衰老的痕迹是如此深刻而真实，是特效化妆无法达到的效果。随着那些电线从她上掉落来，接来的几分钟，汉娜的面容又渐渐恢复如常，变成了小五所熟识的模样，随后，她的五官像是文那般在空气中逐渐氧化，仿佛恐怖电影中的镜，她的脸变成了模糊的一团。在时空机的地步，那里本应该有一块有机玻璃的踏板，但是那块踏板像是被化的岩浆，发红亮的泽，又在空气中渐渐冷却。

        实验室外那条长长的走廊中传来了脚步声，不疾不徐，仿佛是一个早到实验室的员工，正悠哉地在属于他的领地中逡巡，顺便计划着今天应该什么。

        为什么安洁琳活着的时候，她们分扬镳，直到安洁琳死去，斯芬妮才会想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回来？

        “离她远。”林樾枫说。

        “我觉得可能还要更可怕，”林樾枫苦笑，“如果斯芬妮的目的是再见到安洁琳，那么她很快就会赶回这里，如果我们不想被她发现，最好赶紧走。”

        她瞧着那女孩的脸，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怨偶

        斯芬妮承认她对安洁琳的，但她是否承认过，她对安洁琳的恨？

        “还有比刚才看到的更可怕的吗？”小五问。

        “我得说个事，你最好不要害怕。”林樾枫退到实验室的走廊外，又谨慎地避开地上的安洁琳，轻轻跺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