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合德说，拽住薄夏的袖，继续往上攀爬着，“底都是空的，怕是这里要塌了。”

        石阶一层叠着一层，看就快要到了尽。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松气，忽然听到从地底深传来一声巨响，声音沉闷，带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层层往上。同时脚的路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连灰尘都被震了起来。

        “抓着我，别松手。”薄夏着气说。她上并无多少力气了，不知怎样才能把合德给拉上来。

        仿佛是印证着合德的这句话，轰隆隆的巨响未曾停歇过，薄夏觉脚的地面开始沉塌陷，目光所及的地方，石已经现了裂。她心里一片恐慌，顾不得再想太多，只拼命地往上跑。石阶之上的走廊就在，却越来越远，薄夏蓦地意识到，是因为石阶在往落。

        烟尘呛得薄夏咳嗽了几声，胳膊被拉扯着，疼得就像是脱臼了一般。她小半个都探了去，使不上力气，只能一分一秒苦苦持着，不知还能持多久。

        “再多持一会儿，也许会有人来帮忙……修罗的人总会回来查看况的……”薄夏暗暗想着，一只手臂已经酸麻失去了知觉，合德应当亦不好受。这个台是悬空的，没有借力的地方，合德亦无法攀爬上来。

        “上去！”在石落的声响中，薄夏听到合德这样喊。随后她觉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合德的那盏风灯灯光在前一闪而过。她想看清楚合德的脸，却看到的是灯火笼罩之外更深更沉的黑暗。天旋地转，合德将薄夏用力向上一掷，薄夏随即攀住塌陷的石边缘，翻跃上了安全的地方。她一手向伸，合德脚的石阶已经彻底坠了碎裂倒塌的深坑，她抓着薄夏的手，仰望向薄夏，整个都悬空着。

        “凌令灵上有火药！”合德也不回地说。她手中灯笼火苗一闪一闪，似是代表不祥。薄夏一边哼哧哼哧跟着合德跑，一边琢磨着。比之甘心被白袖萝所杀，凌令灵也许会选择燃火药，同归于尽。他孤闯修罗时，就已经有玉石俱焚的觉悟了。不知那种所谓的□□会有多大的威力，白袖萝和乾达婆也会被埋葬在这修罗最深之吗？

        “到底怎么了？什么事了？”薄夏气吁吁地问，合德只顾埋往前跑，石阶一层又一层，仿佛连着黑的天穹，永远都跑不到尽。

得踉跄，险些将脚踝给扭了。合德一路往湿的石阶上狂奔，她紧紧钳着薄夏的胳膊，薄夏也只能狼狈地跟着跑。

        在黑暗中，薄夏看到了合德的神，合德抬着直直望向她，神中充满了悲哀和渴望。若睛也能说话的话，合德不知在娓娓对薄夏倾诉着什么。

        ☆、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