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很圆，很大，很近……」

        宋楚楚撇了撇嘴，又：「边关虽苦，但月亮大得很，星星多得像能撒被窝里似的。」

        他神一沉，语气平静：「你心思太紧，本王不忍。梦花仅气血，舒气养心。你不必怕，只是助兴而已。」

        江若寧也倏地羞涩转开视线，神仓皇，宛如不敢多看半的「非礼勿视」。未几，更抬手扶了扶额角，只觉眉心微。

        「嗯，自九岁到十四岁，都在边关陪着爹爹。」

        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待他日有机会，你若愿随我一南，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可……这得王爷允许。」

        她并未回，问：「王爷，以后妾常来这里，可以吗？」

        江若寧半是默许，半是嗔：「王爷此举……实非君所为。」

        她抬手，伸五指，彷若想要将那一轮银盘轻轻捧住。

量。

        她驀地一声轻呼：「哇——」

        湘阳王唇角微勾，语带意：「可以。」

        「讨讨本王心，说不定……本王兴了，便带你们一前去。」

        烛光与月交错，风送花香，酒香渐。

        江若寧讚叹：「没想到像宋娘这样柔的女，竟也能受边关之苦，怪不得直坦率。」

        满月正悬于她后，皎皎如霜。上红緋细纱衣随风轻动，衬得她肤白如雪，仿若月花间

        「王爷，妾想去。」

        湘阳王却只眉梢笑地啜上一雪酿花雕。

        她手肘靠在栏上，掌心托腮，迷濛：「从这小阁看的月，和在边关看到的一样大。」

        说罢，便将她的手收掌中，温温握着，掌心传来淡淡意，却让她心神更乱。

        他凑近她耳畔，声线低柔：「非是媚药。那等会伤你心志之，本王这一生，都不会再让你碰。」

        江若寧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柔声回：「京中也有几南来的师傅，技艺尚可，但终究少了些气与烟火气，味……不及江南原乡那般地。」

        几杯肚，江若寧忽觉发，气息渐浮，指尖微，脸颊亦泛起一层红晕。她心一惊，立时抬眸，语声微颤，眉间难掩慌乱：「……王爷可是在酒里动了手脚？」

        宋楚楚霎时瞪大双，驀地回手指，彷彿被着似的紧紧握住。

        宋楚楚开怀一笑，撒：「王爷您听，江娘这话才厚。您说的可是——任妄为，横衝直撞，不知轻重……」

        宋楚楚闻言，转看他。月洒落在他眉之间，光影勾勒熟悉而清俊的轮廓。她心中一甜，笑得明媚：「今夜的更。」

        宋楚楚吃得眉弯弯，听罢忽地转向湘阳王，眸光闪烁地看着他，着笑意低声：

        「这桂花糕，不错。」

        宋楚楚又饮了一杯，角眉梢都是微熏的红意。她忽然站起，步至雕花木栏前，裙摆微拂。

        湘阳王不疾不徐地啜了酒：「本王说的是实话。」

        湘阳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湘阳王低笑：「本王若真是端方君，江娘如今怕也不在这榻上了。」

        湘阳王侧首望她，目光深了几分，语气似是随意：「那今夜的月，可有边关的？」

        江若寧微怔，语气罕见地透几分好奇：「宋娘……去过边关？」

        江若寧闻言一震，脑海不自觉掠过南苑夜宴之夜的景，颊畔度骤升。

        自揽月阁远望，夜空澄明如洗，群星淡隐，唯有一轮明月掛于湖面之上。

        江若寧忍不住轻笑声。

        话音刚落，忽地伸手捉住她沾了糕的素指，低轻轻咬了一，尖一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