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拉了两饭，忽然想起什么，“你工作忙完了？”

        走来的瞬间，秋安正举着勺往嘴里送汤，看到他来，手猛地一顿，汤汁差洒在裙上。

        秋安抬起，勺还悬在嘴边，气模糊了她的睫：“嗯？你还没吃饭吗？”

        “你自己舀啊，没手吗？”

        秋安的脸颊有发，没再接话。

        她低喝了汤，尖得发麻，却是没吭声，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刚才在对属那么凶，现在倒学会支使她了。

        盛饭时动作不快，每一粒米都码得整齐，夹菜也极有章法，无不显示优雅的气质。

        他指了指门，“整理完手里的事就班。”

        秋安看着碗里的排骨，愣了愣，随即低，小小地吃起来。心里那因为被支使而生的气，不知怎么就散了，如这碗刚盛上来的汤，熨帖得让人舒服。

        “你不给我舀一碗吗？”

        “快吃。”余砚舟忽然开，把剔好的排骨放她碗里，“凉了就不好吃了。”

        余砚舟看着她梗着脖的样，间溢低笑。

        他没再问她，自己起走到餐边柜前。骨瓷碗被他拿在手里，竟显几分禁的贵气。

        秋安偷偷抬瞄他，只见他握着木筷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连吃饭的姿态都透着矜贵。咀嚼时几乎听不到声音，唇线紧抿着，侧脸的线条在灯光像被心雕琢过，和自己刚刚那副狼吞虎咽的样简直天差地别。

        饭厅里只剩碗筷轻碰的声响，光落在两人上，竟生几分难得的平和。

        他没回答，顺势在她旁边的椅上坐，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是自己常用的沐浴清香。手指在椅背上敲轻缓的节奏，骨节分明的手与冷的金属椅面形成鲜明对比：

        秋安往旁边挪了挪，拉开半拳距离，故意把汤碗往自己这边收了收：

        “给我盛一碗。”

        他晃了晃手里的书包，金属拉链碰撞着发轻响，随即将它丢在沙发上。

        他没拆穿，只慢条斯理地咽嘴里的，拿起手边的湿巾了嘴角：“吃完了一起回家。”

        余砚舟的声音漫不经心，目光却落在秋安捧着汤碗的手上。

        余砚舟拎着书包往外走，快到饭厅时，他放慢了脚步，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她的发用筋扎在脑后，碎发落在颈侧，随着低的动作轻轻晃动，像片调的羽。细白的脖颈上，还留着若隐若现的红痕，被雪纺裙的领遮了大半，偏生那来的肌肤，白得晃。

        “没。”余砚舟夹了块排骨，放在骨碟里慢条斯理地剔着骨，“但某人好像很想走。”

        秋安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低，筷在碗里戳着米饭，声音细若蚊蚋：“谁、谁看你了。”

        秋安的动作顿了顿，捕捉到回家二字后，抬时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掩饰过去：“哦。”

        lira应声后，瞥见他随手拿起桌角那只帆布书包，和他上那定制西装放在一起，突兀得像幅错位画。

        “看够了？”余砚舟忽然抬，恰好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站在门外的女佣刚要应声上前，被他一个刀扫过去，脚步瞬间顿住，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走廊里。

        她偷偷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对付那块排骨，睫很长，在睑投淡淡的阴影，竟不像平时那般阴鸷，反而多了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