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万籁俱寂更容易滋生暧昧，细腻的香氛从近在前的人上扩散，他辨认熟悉的雪松玫瑰气味，这么多年没怎么变。

        闹闹忽然乱窜，把他往车里拽了几步，也可能是他牵绳的手无意间松掉。

        “他当然不愿换，他说玄学的东西有时候准得奇，宁可信其有。”

        “有来的。”他答非所问，绕开了这个话题，“没事。我爸说就算他乐意换，你爸爸也不肯吃这个亏。”

        风卷伞面，得人东倒西歪晕转向。

        “找些擅长坑蒙拐骗的朋友合作吗？”话接得飞快。

        “但是胜在稳定啊……”

        一起遛狗时，商量到婚礼程，闻斯峘提起：“有对新人也在十一假期举办婚礼，总是缠着我想换顺序，因为十一假里宜嫁娶的日只有那一天，其他还有几日大凶。”

        宁好锐地联想到，能在温斯特办婚宴的非富即贵，她和闻斯峘离上阶层还差得远，可不要因此得罪人：“那一家是什么来？”

        闻斯峘笑：“你还真听话。”

        宁好因此不太好意思再邀他去逛，班就两一线回家。

        他抱歉地笑，牵绳从宁好侧左右手交接，不经意又变成半环抱的姿势，意识到之后，咙上一动。

        宁好邀他上楼，他会找借离开，若是需要在地车库遛一遛狗，他倒是乐意奉陪。

        并肩而行的路走得并不温馨，要在风中努力稳住伞，一番搏斗，常常西服湿透半边。

        “投资人呢？科技方面的创新投不小，得先有投资人买单……”宁好见他迟迟没有话题，便索自己的担忧，“不会是你爸爸投资吧？”

        脸红了。

        无法反驳，难说自己不够正直？

        闻斯峘又说：“不过，即使我去创业也不会单，肯定需要先组个团队。”

        走到能看见室外的地方，雨还在，于是掉。

        闻斯峘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有些错愕：“……没怎么。只是收太少……”

        宁好怔了怔，换工作是这么草率的事吗？

        “说得好像创业是歪门邪似的。”他笑。

        宁好别向一侧，视线落向虚空。

        “我只是觉得争一时虚乌有的凶吉，与现实中看得见的人交恶，不太必要。不过既然闻叔决定了，就听他的吧。”

        几次以后，宁好察觉到他并不愿上楼，虽搞不懂原因，自然不邀了。

        “难你很叛逆？”她接住话茬，饶有兴趣的神探寻过来。

        天的江城，一日连着一日淫雨，却不温柔，

        闻斯峘把狗拎回正俯了它的颈，半是安抚，半是谢它的助攻。迎面来了辆车，避到一旁再回到主路，已面无澜，续上刚才的话题，侣间刺探虚实的意趣就淡了。

        “你太正直了。”

        “不，不是他。我爸爸对于自己不了解的领域不会贸然手。”

        闻斯峘却有不想跟她回家的为难，她住市中心寸土寸金之地，租金昂贵，套面积不大，客厅摆了一套占地方的芝华士沙发，愈发显小，外加巨大的狗窝狗笼更雪上加霜。

        闻斯峘：“…………”

        他笑声：“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我没有不喜，更没有想对你的事业指手画脚的意思。”宁好继续慢慢往前走，“你的个……有……和‘创业’两个字摆在一起都违和。”

        基本上，他默认客厅是闹闹的地盘。局促的空间里两人一狗，总觉得坐立难安。

        她抑住力度呼，避免发声响，怕惊扰什么。

        宁好却没有笑：“自己生意的话，坑蒙拐骗至少沾一样吧，那些吃喝嫖赌来者不拒的反而如鱼得。”

        等绳索再度绷直，已经把女生绕在里面半捆起来。

        “我的个？”闻斯峘挑了挑眉，也想知自己在她心目中是什么人设。

，宁好和他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也还像节时遇见长久不联络的远方亲戚，极想表达善意，又生怕说错一个字踩中雷区就坏了好，要琢磨，要揣度，交谈像太极推手。

        贴得太近，受得到的度。

        只剩严肃，他老实交底：“我最近在考虑离开材料所来创业。”

        这种天气，闻斯峘常问她“人在哪里”，开车来接她一程，开车又有新麻烦，市中心商区停车场拥挤，总要走一段。

        “你不喜那就算了。”他立刻改。

        “材料所怎么了？”宁好瞠着睛，停住脚步。

        “闻叔是什么意思？”

        闻斯峘半开玩笑地拍着：“幸亏认识你的时候我不是个，这第一印象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