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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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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灯忽然觉得,他一切的观念,一切衡量的标准都变得可笑起来。

        甘灯盯着前的门,甚至不敢打开门把手。

        凭恕使劲儿用肩膀蹭了蹭脸,两手又回兜里:“……我想不陪你也没办法吧。”

        在这个世界上,无数争权夺利的生死时刻,所有自认为拯救世界的正确路,回望过去,哪怕登场过再多闪耀的名字,有过再多英雄的人,又如何呢?

        作为委员长的甘灯本不重要。

        似乎是在某个远郊烂尾楼的层天台上,黑暗笼罩着这堆满建筑垃圾的天台。

        他不知为什么,没有办法哭,没有办法表现痛苦,像是某种回声、某个牢笼将他死死罩在了里面。

        方有许多空间,他和她两个人走过,笑过。他怕自己打开门是图书馆,是自己的住所,是那些窄窄的回廊。

        所谓公圣会对万城的袭击,所谓方侵,真的可以跟她今天快快乐乐去喝酒这件事相比吗?

        此刻站在天台边,他又燃了一支烟,夹在手中盯着缓慢燃烧的烟

        如果不是他在牵着她的时候,吻过她之后还说了“蜕计划”,此刻她正在万城的某个角落里喝酒玩乐,还在骑着摩托飙车,还在百无聊赖地刷着光脑。

        这世界上最不缺“甘灯”这样的戏服。

        从这里还能看到万城有几栋大楼还冒着烟,有一片满是破的绸缎盖在大厦之上,无数来来往往的随船正在理后续,也有许多媒的飞行在城像苍蝇一样乱飞。

        却是唯一属于戏服真实的他的东西。

        他觉有那个味在,就像是能把他带回跟她的许多短暂的回忆里,如同某种神上的小憩。

阳太近的伊卡洛斯。

        他自认为重要的“让方正路”“让这艘残忍的天灾孤舟延续去”,甚至是方,真的会比他与她共一支烟,惬意吞吐的片刻重要吗?

        就像是漫

        甘灯以前几乎几个月也不会一次烟。但从她和他在床上一起过烟,他开始习惯把烟盒带在边,忙的时候也会燃,但只是拿着,并不烟。

        他执拗地不要代号,就要自己的名字,就是他想要属于他的东西……他想要这个宇宙里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属于他自我的东西。

        但凭恕却觉得疯了的是平树。

        凭恕起:“别骗自己,平树。我们见过的死亡太多了――”

        他合上门走到天台边缘,那里只有被酸雨锈蚀得不成样的围栏。夜已经深了,城市中心亮得就像是一块满晶的电路板。

        但他因为她而不断在溃烂的腔里生长的心脏,他因为她摸而战栗颤抖,他与她相拥时那从看漫天大火一样的受。

        凭恕听到他说这些,并没有得到安,反而是荒唐地笑起来:“你知你特别像是咱们在北国边境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寻找失踪家人的人们。他们找不到家人的尸,就一咬定对方一定没死,耗费一生去寻找。但你我都知,大型舰船的粒炮随便就能让一万个人蒸发得连灰都没有,永远不会有尸。”

        他与他拥有着的一切,就像是一套戏服,换一个人也能穿上,也能扮演“甘灯”。

        平树声音终于有了一丝颤抖:“就当我疯了吧,我会一直找她。一直找去。你会陪我一起找吗?”

        许多天幕广告都已经停了,今天恐怕是万城的天空最黯淡的一天。

        他死了,委员长的位置也有人坐,或许有人会比他更狠更懂得更好。

        价值是什么?

        他站在围栏边,从袋中拿金属烟盒。

        ……

        “那见不到尸就拼命寻找,我也能理解。可现在你怀里就是她的颅,你亲自确认她的芯片已经完全损毁,你到底在相信什么?你要靠着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证伪的事,去追寻一辈?”

        但门后都不是,是陌生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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