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殿，殿……」

        妙妙看着他的神，顿了顿，往旁边一指，冷静地答：「快去，那边，她已走了半个时辰。」

        他猛地发觉她衣裙上一大片血迹，上还着一隻小巧的匕首，匕首柄镶嵌了玛瑙琉璃，光辉璀璨，并非凡。他见过这隻匕首，这是柳拂衣的私藏。

        这是柳大哥亲手写的符，只要带在上，就能保她平安了吧？

        「殿，来不及了，快随我来呀！」那个声音促着。

        不远有栖鸟长鸣一声，离开枝，呼啦啦振翅而去。

        那个声音愣了一，应：「嗨呀，救谁呀，他都自难保了。」他顿了顿，接着劝她，「殿，柳拂衣现在只有你能救，快随我来吧！」

        「端阳殿？」隐约间有人在叫她。

        那声音又清晰了一些：「端阳殿，柳拂衣事了。」

        心里一火气直到了咙，柳拂衣疯了，胆敢她？

        端阳立即站起来，刚想迈一步，却猛然止住，一时间陷两难。柳大哥说了，让她在这棵树等他回来的……

        那鬚髮皆白的老茫然四顾，衝着空气和蔼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小老儿睛看不清楚，殿随我来，跟紧些。」

        「殿？殿？」前的人发觉她没跟上来，回过来，四寻觅。

        「不能怕，我不能怕，我要在这里等着柳大哥回来……」

        她想了想，回过去，「刷」地撕掉了贴在树上的符咒，转而贴在了自己袖。

        她骄傲地昂起巴，左顾右盼：「我堂堂端阳帝姬，岂会害怕一个人待个一时片刻？」

        只有我能救了……端阳脑里「嗡」地一，血上了。

        端阳浑然不知，这威力巨大的镇鬼符纸从特定位置撕来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废纸。

        端阳一时间又急又慌，退两难，许久才：「那他找到慕瑶了么？」

        妙妙闭了闭睛，前明月皎洁，独照空的密林，耸的云杉像无数侍卫，密密地包围了她，清泉拍打溪石，发叮叮咚咚的响声。

        慕声整个人「哗」地从中跃，袍角还滴滴答答地落着，他的眸漆黑，定定望着她，闪烁着骇人的光：「你说什么？阿怎么了？」

        她苍白的脸对着月亮，轻轻一哂。

        这个老，他没有脚。

        长时间的奔波颠沛，被困在这幻境中，她的绪早就到达一个临界，她无数次地幻想过，倘若这时候有母妃派的人来找她，接他们回去，该不知有多幸运。

        骤然见了她，现在那些不该想起的画面全都争先恐后地跑了回来，他气息不稳，心虚浮躁，眉间顿时笼罩上一层冷意：「你来这里什么？」

        要是慕瑶被救来，肯定不会看着他遇险，或许还有一搏之力。

        了这么多血，带着这凶这样一路走过来……

        「那你等一等，我就来了。」

        「慕声，慕期！」

        「嗯，殿。」那声音显得很焦急，「他被困住了，急等着救援，殿快随我来。」

        她袖上贴这废纸，毫不犹豫地迈了安全区，向前走了两步，望见林中站着一个佝偻着腰的老，穿着一青黑短打，正眯望着她。她急急问：「他在哪里呀？快带我去！」

        他眸光一沉：「怎么回事？」

        一把熟悉的嗓音响起，慕声疑心自己又了幻听，睁一瞧，便看见那个让他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力脑海的人影正端端站在他面前。

        凌妙妙额上全是汗，脸苍白，险些气笑了：「这林是你家的吗，单单你来能来？」

        为了渲染事态的紧急，防止黑莲花问来问去耽搁时间，她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刻意将事了好几个层级。

        「柳大哥事了？」她心猛惊，脱而。

        蓬草背后，她用双手死死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一丝声音，浑抖成一团，泪哗啦啦地来。

        她一怔，先惊后喜：这林里还有认得她的人？

        端阳一路跟着他走，待到走过一丛耸的蓬草时，她无声无息地蹲在了蓬草后面。

        方才发过誓的，她想，我说过要保护柳大哥不受一伤害，说到便要到。

        她鼓起勇气，死死盯住不远树木的枝，默不作声，开始数起上面的叶来。

        「你在这等。」慕声影一闪，如风掠过她，转瞬就消失了。

        凌妙妙急得气吁吁，径自忽略了他的问话：「你快救救慕吧，她被黑影掳走了！」

        声音越来越近时，她反倒警惕起来，心惴惴不安——那兴善寺鬼魅也能说话，万一……

        不行，不能想，越想越害怕……

        风声愈来愈大，她到手臂一阵寒凉，好冷啊……

        端阳帝姬一个人坐在青桐树，一阵有一阵风来，林间树叶响动，哗哗啦啦，犹如无数张嘴窃窃私语。她将自己缩成一团，乌黑的睛惊恐地四张望。

眸，着睛了。

        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