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中雁凉正抱着温灵远午睡，段来看到这幕，几乎是立即惊讶地睁大了睛

        没等温灵远问，雁凉已经捉着温灵远的手说：“报仇多累啊还危险，我现在这样要说去报仇倒不如说是让仇人杀了我来得快，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反正我也不记得。现在我过得很快乐，每天能够跟夫君待在一起就是最快乐的事，我没必要为了自己本不记得的仇恨再把自己卷仇恨里去。所以我想问我的仇人是谁，不是想报仇，而是想躲着他，省得我在不明不白的状况被仇人找到了还傻乎乎地跟人家聊天。”

        雁凉笑了起来：“因为我以前好像很不开心。”

        雁凉盯着他认真看，仔细想了想说：“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雁凉笑：“不用担心，因为我本就没打算报仇。”

        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在桌上趴了片刻之后，雁凉重新又抬起了，仔细想了想还是开问：“你是不是……”

        温灵远眉目低垂似慈悲似温柔：“以前的记忆也都不重要了是吗？”

        如今的雁凉习惯了闲散不需要动脑的日，想到复杂的东西便总是脆什么也不再去想，只将脑袋埋到了温灵远的前撒起来，将那些想不明白又不愿去想的事全都抛开了去。

        温灵远没有声，雁凉有些苦恼地蹙着眉：“算了说不清楚，不想去想了。”

温灵远今日心似乎有些不好，不知是因为自己过去的事刺激到了他，还是因为在这陌生的环境所以难以习惯。虽然温灵远极力表现得和平时差不多，但雁凉其实能够觉得到，他今日说起事来总是有些低沉的，特别是当他提起仇人的时候，温灵远总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雁凉：“不一样，因为现在说这话的是我，但恢复记忆的我就不是这个我了，所以我说的话只能算是现在的我说来的。”

        “不一样？”

        温灵远大概是应了声，只是沉沉地“嗯”了声，雁凉又说：“如果过去的我真的像他们其他人说的那样，那我愿忘记那些事，只要能够过得自在就好了，别的什么也不用想。”他这么说着，转念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满，于是赶紧改：“当然也许我真的记起来就不会那么觉得了，不过那不一样。”

        温灵远声音自耳畔传来：“我在想，我好像有些不认识你了。”

        雁凉无奈：“就算很重要，我也已经不记得了不是吗？”

        午后日熏人的时候，段再度来到了雁凉的阁楼。

        温灵远反应似乎比以往迟了些许，但目光却没什么变化，只轻轻了。

        雁凉眨了眨：“夫君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报仇？你在担心我会受伤吗？”

        温灵远被雁凉把玩着的那只手倏地收紧，雁凉抬眸不解看去，温灵远却又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只缓缓松手：“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仇恨不重要对吗？”

        他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何觉得温灵远的底藏着什么郁的绪，他正想要仔细去分辨，温灵远却忽地倾抱住了他。温灵远的拥抱很用力，雁凉许久未曾受过他这般绪化的拥抱，被人抱了会儿才想起来给反应。他笑了笑蹭着温灵远的肩膀，低声说：“你在想什么？”

        温灵远神不变，只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