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了？”陶乐思悄悄在心问艾斯比。

        安娜塔西亚的鬼魂，不完全是安娜塔西亚。大概就这种说法。

        陶乐思忽然觉得不对劲。

        陶乐思弹了一遍又一遍，不时调整着速度和弱。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希尔达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安娜是背对着她，因为她只能看到一长卷发。但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安娜其实是“面对”着她的――她缓缓地朝陶乐思伸双手，又收回手，伸向自己的脖颈。但是，安娜的后脑勺却始终对着陶乐思。

        谁会半夜潜她的房间？是小偷吗？这破学校安保也太差了吧。

        “这是安娜塔西亚吗？”陶乐思问艾斯比。

        安娜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颈，她的脖颈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她似乎正要努力将自己的转过来。

        现在陶乐思明白艾斯比“是安娜塔西亚，但不完全是”的意思了。

        陶乐思震惊地抬起，看着希尔达。

        第4章  好友的同床共枕

        陶乐思从楼里来的时候，天全黑了，雨得很大，哗哗往落着。对面宿舍楼的窗大多亮着灯，但是这座教学楼的窗已经都暗了来。陶乐思回看了看，练舞室的灯已经关了，整个一层黑的，希尔达夫人已不知所踪。

        室黑暗一片。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着，刚才的事只是南柯一梦。

        安娜塔西亚跪在地上，手伸向床底找来找去。陶乐思想，她不会是在找亨利写给她的那封信吧？

不是芭，而是痛苦，还有挣扎。舞蹈本是骨骼和血，而伴奏是灵魂。我喜你琴声中的冷的觉，这让我觉，你，桃乐丝，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桃乐丝了。”

        这种景，陶乐思只在恐怖电影里见过。

        “卧槽！”陶乐思大叫一声。

        “安娜，”陶乐思坐起，开问，“你怎么回来了？”

        陶乐思清楚地看到，地上有一行淋淋、赤脚的足迹。看足迹的大小，应该属于一名成年女。这行足迹向门外延伸而去，门却紧关着。

        陶乐思着气坐起，打开了窗的台灯。黄的灯光洒满不大的房间，一切如常，安娜的床铺那边也只剩空的床垫，没有拧到后背浑鲜血的女鬼。陶乐思摸了摸额，发现自己居然了不少冷汗。

        她回到宿舍，顾不上和索莎娜串门或者和艾斯比聊天，洗洗就睡了。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窗外的雨还在，除了雨敲打窗台和玻璃的声音，她的背后还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房间中翻找什么。

        “应该没有，不过希尔达作为这些女巫的领，肯定比一般人要锐。您最好悠着。”艾斯比说。

        艾斯比的电音不存在睡朦胧或者疲惫一说，永远都是那种带着阴间音效的电音。

        “不，不，速度太快了，慢一。”希尔达叫停。她将一只手搭在陶乐思右侧的肩膀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陶乐思上就觉得右手变得沉重了起来。

        她走床，准备给自己倒一杯，但是刚走两步，就愣住了。

        她低，冒雨向着宿舍楼跑了过去。

        随着陶乐思大叫一声，她猛地搐了一，睁开了睛。

        ……搞线啊。

        刚才陶乐思一直认为是安娜睡衣上图案的神痕迹，其实是大片的血迹，看血迹的形状，应该是咙被割开之后涌而的鲜血将睡衣染上了颜。

        “您好，是安娜塔西亚，但不完全是。”

        陶乐思翻了个，借着窗外路灯的光亮，她看到一个满鬈发、材苗条的女孩，穿着一件白睡衣，睡衣上缀着大片深的图案，赤着脚，正背对她在安娜的床铺那里翻来翻去，像在找东西。

        宿舍房间的地板铺设着深红的细条木地板，由于时间久了，颜有些发暗，但是渍和污迹在地板上会很显。

        但是，听她的意思，好像还不十分满意，陶乐思似乎并没有完全表现她想要的觉。

        陶乐思稍微稳定了一心神，看着前的谱，决定开始自我发挥。

        听到陶乐思的声音，安娜缓缓站起，但是却没有回，依然背对着陶乐思。

        穿书的一天，陶乐思觉得很累，心俱疲。

        谱很简单，视奏完全没有问题。她起先决定弹得快速、轻柔，营造一种巴洛克的氛围。但很快她发现，噪音就是噪音，巴洛克风格的噪音也一样。大概是这些音符的排列太过随机，整首曲听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什么叫是，但不完全是？”陶乐思懵。

        陶乐思降低速度，将曲又弹了一遍。她能够准确弹来每一个音符，她还能再加大一些难度，比如用八度演奏右手，把左手伴奏全改成和弦，也能即兴来一段华彩，但这些都不是希尔达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