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凭那些人将薛琅的尸带走，浑浑噩噩地从天牢中来，他找到楚令衍，只问了一句：“父皇心中，可有一儿臣？”

        于是薛琅也死了。

        他这些年来在朝中树敌良多，此后他恐怕再也没有活路。

        然而只过了两年不到，三皇边的向楚令衍告发，薛琅乃是回鹘来的奸细，人证证确凿。

        许久后，他垂看着自己空的掌心，有些奇怪地想着，这些年来，他究竟得到了什么。

        他带着薛琅的遗来到回鹘，跟在回鹘大巫师的后面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闲着无聊的

        像是在寒冬腊月里，一盆冷当浇，他知楚令衍向来不喜自己这样城府深沉的，也知他在他心里永远也比不上他的那位三皇弟，只是他以为从九华山回来后，他与他之间总该是不同的。

        楚桑便也无所谓了，他与几个兄弟联起手来想要将他的三皇弟给拉来，却没想到作茧自缚，他不是楚令衍的亲这件事倒先一步被人给了来，跟随他的属们纷纷反，一时间他便成了孤家寡人。

        楚令衍没有说话，而他已经从他的沉默中听到了回答。

        他将人们全赶了去，坐在空大殿中，有些迷茫地看着漆黑一片的穹，从前他还要想着等楚令衍百年之后，自己当如何自？如今看来，即便楚令衍活着，他也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心中明白，这等辛秘必然是经过楚令衍的允许，才会被放来。

        楚桑蹲在地上笑了半天，笑到最后开始呕吐痉挛，直到将腹中的酸都呕了来。

        这一年年末他微服到民间的时候认识了薛琅，他们一见如故，他将薛琅带皇，两人就像是两只离群索居的小兽，互相舐着彼此的伤，从对方的上汲取一温。

        他坐在天牢的外面，歪着看着薛琅有些残缺的尸，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他四岁那年，坐在秦|王|府的后院里，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前些时候虽然在朝中收敛许多，但是在皇家，从来就不可能独善其。

        服侍的人们心惊胆战地站在一边，大皇向来乖戾狠辣，不知是什么能让他这样狼狈。

        他在楚令衍的面前，甚少说这样的真心话，唯一的这一次，竟是换来这样的结果。

        也便是说，楚令衍终于不要他了。

        楚令衍不相信，以为他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楚桑再次将手伸向朝堂，结党营私，诛锄异己，这些他比从前得更加顺手，也更加隐蔽。

        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那时候楚令衍说他自甘贱，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冬日的一个晚上，他放了一场大火，趁乱从皇中逃走，再也没有真正地回去过。

        但贱也有贱的好，不是吗？

思索便知那日他在通明殿外确实是听到了他的那番话。

        可他没能瞒过楚令衍的睛，只不过楚令衍每次想要发作的时候，他便偷偷爬上他的床，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