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知，若是宋又杉在那个环境待得再久一，便会和她一样温顺驯良了。

        南汀然有些烦躁地抹了把脸，调回到偏僻的郊区，准备找个小旅馆落脚。

        她努力让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带其他无用的绪。

        施旖真的是那种蜜腹剑、表里不一的人吗。

        南汀然迅速倒车离开，透过反光镜看到仍停驻在铁门侧的门卫，一时之间心涌现一茫然。

        【施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刚一拢回思绪，南汀然就收到了一条令她心加速的消息。

        宋又杉无意识地重复着最后几个字，似是不愿相信施旖会这样的事。

中心，离洲近，周秉渊大概率会住在此。

        她猛地意识到，她之所以是她，不只是南良义和岑琬教育的结果，而是在多方包括周围人、社会的作用之形成的――周秉渊引导的话语，秦沧对她的喜和依赖，南鎏然的态度，以及老师同学的各评价。

        找到了宋又杉的住所，可宋又杉不在，然后呢。

        简单收拾了一上床后，南汀然发现已到晚上八，她打开手机连上旅馆的无线，有儿笨拙地打开社交平台，看看是否有周南家的相关信息。

        她试图说什么：“杉杉，施旖他……”

        【南，你现在在哪？】

        然后其他信息接二连三地一起了来。

        鞋，鞋，袜，外套，卫衣。

        哦？

        门卫了，觉得有奇怪，但里倒映的就是周先生的妻，没错，应该是他多想了。

        这个话题里是财经杂志采访宋又杉的视频，评论底都在说“好甜”，称赞南汀然是人生赢家。

        【过得还好吗？】

        南汀然从行李箱的犄角旮旯里摸一个钱包，愣了一会意识到这钱包貌似是她送给秦沧的生日礼，不过她忘记是哪一年的了。

        许是怕被发现，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用气声说：“秦沧那个败类，是不是他胁迫了施旖？可是，施旖不像是会被胁迫的样。南……南，你说呢？”宋又杉脑里闪过一些画面，施旖的形象逐渐和陌生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钱包。

        “啊，东西原来就在车里。”南汀然惊喜地挑眉，对着门卫笑，“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南汀然的表更难看了。

        旅馆虽小，五脏俱全，她还在床柜的屉里摸到了手机充电线。

        沉默渐渐蔓延，填满这个狭窄的空间，堵得南汀然不免心烦意乱起来。

        对面骤然安静了。

        【南！】

        手机卡了一才接通，少女焦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听筒里冒来：“南，你还好吗？秦沧没有伤害你吧！施旖跟我约定好了，要送你去安全的地方的，怎么，怎么会……”

        因此她一市中心便直奔这儿，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到达目的地，她拖着小一的行李箱车，坦地用秦沧的份证开房住。

        南汀然略微悲哀地闭上睛，平稳呼缓缓：“是施旖把我送秦沧家的。”

        她不能在市中心久待，免得被周秉渊发现。她联系不上宋又杉，而且手机也亟待充电。

        她该去哪？

        神仙

        还没开多远，她想起来份证本不在自己边，只得先暂时停在路边，搜寻着行李箱里是否有秦沧的。

        “南，南？”宋又杉急需得到一个确定的回应。

        对面的少女倒是很激动地连发几个问号和叹号，甚至还拨来了语音电话。

        南汀然若有所思地眯起睛，回复：【我被秦沧禁了，今天刚逃来】。

        她把秦沧的份证和一些现金来，随手将钱包扔窗外，向着郊区的小旅馆发。

        只是有可惜，宋又杉不在，她不知又要到何寻她。

        南汀然不屑地扯扯唇角，屏幕看见了一截模糊的小视频，其上字是“今天周总夫人来公司了，真人比电视里好看多了，而且夫人和周总好恩，简直是天作之合”。

        南汀然咬了咬嘴唇，竟手足无措地不知该说什么安，张合不停最后只是喃喃地唤了她一声“杉杉”。

        手表，游戏机，充电宝。

        一切的一切，都在让她成为南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