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瓴走后，办公室死一样的寂静。

        “你回到顾家，得到的是一个商业帝国，这笔买卖不划算吗？”

        顾越瓴走前又留最后一句话：“谦予，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秘密捂得再严实，也会风一样飘去。你早日决定，不然小叔不敢保证这风会飘到哪。”

        “回家吧，谦予，顾家树大招风，你们在敦难免被几只睛盯着，今日既然能被我调查来，那明日……”顾越瓴把茶杯放自己唇间，似在细细品味茶。

        顾越瓴恰到好地停顿几秒，用一个意味深长地笑代替那个肮脏的词汇：

        ――“仅靠一纸认定书？可我不说，谁又知？”

        冰冷的“沙沙”声开始作响，男人垂眸看着机底端来的被切割成均匀细条的纸屑，有些神。

        “你回家了，就是盼盼的兄长，兄长保护妹妹，天经地义，没人敢说个什么，可你们现在是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

        “城南那块地对你不是难事，把它拿，它就是你回顾家最的投名状。”顾越瓴起，俯视着对面的男人，目光如钩，

        顾谦予放在膝间的手陡然握紧，青筋凸起，一路从手背直延小臂：“看来你们早就盘算好了。”

        顾越瓴的画外音是，兄妹二人的事若被传去，就算顾正昌疼孙女，但言蜚语不会。

        顾谦予指尖一颤，杯中的茶细微涟漪，他面隐忍：“小叔，您请回吧。”

        他拿起电话，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明早八紧急会议，另外帮我订一张后天去上海的机票，单程。”

        “顾家从没认过我，我就算和盼盼谈恋，又能怎样？”

        “小叔，您说什么呢，当年你们送我来敦，不认我的时候，我就早已不是顾家的人。”

        “谦予，有些界限，是文明社会的基石，一旦越过便万劫不复。你不会不懂，对吧？”

        顾越瓴起桌上的茶杯，他绷紧颚线，话语间也开始不留余地：“老爷曾评价你事狠毒倒有几分他年轻的架势，我到真没想到你在上面也如此…”

        “你若有本事让它姓了顾，那昌途到时候可是由你说了算。”

        话锋一转，顾越瓴又说：“我只听老爷的吩咐，你若不从，我们自然会有千万种手段让你如今这个小公司走向灭亡。”

        “家里如今乌烟瘴气，就缺你这样一个能镇住场的聪明人，你回去了，老爷才能睡个安稳觉。”

        顾越瓴无疑是在给顾谦予达最后的通牒。

        他觉自己像是在为这段时间幸福平静的日举行葬礼，再无复原的可能。

在壶盖上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顾谦予没有动怒，他面无表，甚至有些机械地起。他回到书桌旁打开碎纸机，把那几页载着他命运的判决书完整地放料。

        “另外，我那愚蠢又慕的小侄女，到时候一定不会选择和一个落魄的男人呆在一起过穷苦日。”

        “城南那块地，老爷睡醒念叨，睡着还念叨，你二叔三叔都在虎视眈眈，但没人得来。”